That's Life.

奧→三 雪夜

//前輩、瀧三已婚,前輩育有一女,先生出差中
//瀧三都不記得交換的事
//比起奧→三,奧→三(in瀧)的成分更重一點
//不知前輩婚後姓氏,文中一概以美紀稱之




  「三葉,歡迎。」

  美紀打開門,三葉裹著厚重的衣物站在門口。門外大雪紛飛,她趕緊側身讓出位置,好讓三葉快些進門,阻擋室外寒冷的風雪。

  「打擾了。感謝妳,前輩。」三葉將傘放進傘桶,向她鞠了一躬。美紀勾起一道淡淡的微笑,示意她脫掉大衣。大衣肩膀處原覆了層薄雪,一進到開有暖氣的室內便融了。美紀接過表面潮濕的大衣,掛上玄關牆壁貼著的掛鉤,又伸手要她的圍巾。三葉解下圍巾交給她,她把圍巾掛到大衣隔壁去,恰好補進她先生平時掛外套的空位。

  「不要那麼見外,叫我美紀就好了。妳先坐,我去泡點熱茶。」她穿著厚毛襪,踩上自家光亮的木質地板,然後往廚房走,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三葉聽話地在沙發上坐下,電視沒開,她看見螢幕上自己狼狽的倒影,慌忙整理起頭髮。

    美紀比她預想中要快出現。她急忙端正坐姿,侷促的模樣被美紀發現,美紀便笑起來。美紀把茶杯放在她面前,她點頭道謝,喝一小口又放回桌上。

  「這麼晚了還願意收留我,真的很感謝前輩。」三葉低著頭,雙手握拳,擱在膝蓋上。
  「沒什麼,畢竟誰都沒想到火車會停駛。」美紀一派輕鬆,啜了口茶。「幸好我家在附近。」
  「前輩照顧小孩已經很辛苦了,實在是非常抱歉……」
  「反正她最近都睡得很好,我也樂得輕鬆,所以不要道歉啦。還有,美紀。」
  「啊,是。」三葉不好意思地微笑。美紀看到那羞赧的笑法,一時怔住了,嘴唇動了動,卻吐不出半個字。
  「怎麼了嗎,美紀小姐?」
  「不,沒什麼。」美紀回神,拿起自己的杯子啜飲,空曠的客廳被寂靜籠罩。

  事實上美紀初見三葉便想起高二時的瀧,準確來說,是高二某段期間內,瀧變成的那個「瀧」。她的記性不差,但對那段時間的印象特別曖昧。她只記得瀧某天突然變得特別起來,她驚訝地適應他的變化後,他卻又突然變回原本的瀧,簡直普通到令人安心。毫無理由地對瀧萌生好感大概也是那期間的事。然而她先前甚至連這都不記得了,直到她婚前整理雜物時翻到從前打工穿的裙子,看見上面瀧親手縫的花草圖樣,抓著那條裙子怔愣好久,最後才想起這些。

  她也才發現自己心中原來存在從前毫無所覺的空洞。但我要結婚了啊——她最後狠心丟了裙子,她的丈夫很好,她想那空洞能夠隨著丟棄的裙子被填平。為了確認,她還去見已經成人的瀧,確實半點感覺也沒有。但後來瀧帶他的未婚妻來見她,她看到三葉的眼神三葉靦腆的微笑,不知怎地瞬間狠狠摔回洞裡去。三葉現在是瀧的妻了,她還是、她還是,即使三葉根本不是瀧甚至她根本是個女人,她仍無法自拔地因她的舉動而懷念起他。

  明明那個瀧如同幻影。我究竟在追求什麼呢,那之後她常常會想。但她有時又覺得他不只是個幻象。例如三葉知道她生下女孩後,寄來一件手製的小圍兜,上面圖案的針法和那裙子異常相似,她便又思念起彼時的瀧。夫妻總是相像,後來她這麼說服自己,卻莫名陷入了更巨大的悲傷。

  如今三葉坐在她面前,她想說些什麼,然而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。而且三葉分明不是瀧,究竟又能對她說什麼呢。

  「難得來一趟,要不要見見小葵?」她最後說。

  「可以嗎?」三葉眼睛閃閃發光。她點頭,帶三葉去看嬰兒床上熟睡的女兒。好可愛,眼角這邊,還有臉型跟媽媽好像,三葉輕聲說。她向她道謝而後微笑。僅是微笑。

  她們走出房間。美紀看牆上掛鐘,夜早已深了。她領三葉進客房,按下開關,電燈閃爍兩下,房間就整個亮了起來。她把三葉安置在房裡,自己回去主臥室,找能給三葉換穿的衣物,好讓她洗澡。她很快疊好衣服和毛巾,敲開客房的門。三葉探出頭來,她帶她去浴室,把手中東西放上澡間的置物架。
  「那妳先洗澡,我在客廳,有什麼問題再叫我。」

  三葉向她道謝。她走到客廳去,坐回沙發打開電視,沒開聲音。冷硬無聊的政論節目在她眼前跳動,她並不真有興趣,看了一下就關掉,癱到沙發上。她看見電視螢幕映出自己疲憊的身影,忽然覺得自己好老,比起三葉更是老上好多。三葉待會洗完澡回房間,勢必會關起門來,跟瀧進行新婚小夫妻的甜蜜對話吧。

  不知道為什麼,她無法豁達地說那樣也好。然而,即便胸口充塞難以消去的悲傷,眼眶也乾澀得流不出淚了。







去見已經成人的瀧就是電影叫他要幸福那一段。前輩幸福得好無力。
葵(あおい)是日本2015新生兒命名排行榜女孩第一名。普通人的結局。(雖然前輩小孩不可能是2015生的)


评论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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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辦法手機驗證所以不能再發新文章與回留言了,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不成材的我的愛心與關照,謝謝您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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